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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 天涯超人气小说《小虎》(上)

2007-11-14 07:10| 发布者: aidovo03| 查看: 1456056| 评论: 0|来自: 网络

前言
  这个故事记录了我进入大学和毕业至今的生活,当然,为了我和其他一些人的隐私,我没有完全真实写,尤其是地点姓名学校以及一些很具体的事。读者愿意的话还是不要把这小文当纪实文学,就当一篇小说来读吧。大家看看,写得好我就继续,没意思的话我就省心不写了。

  今天天气不错,挺风和日丽的,拖着疲惫的脚步走出这栋非常陈旧的办公大楼,我长出了一口气,转过头望着这栋破楼笑了,两年过去了,我这猪狗不如的生活算是告一段落了-我辞职了!

  骑上自行车,我边骑车边拨通了曾超寝室的电话,“哥,没问题了,录取通知书拿到了,辞职的一切手续也都搞定了,这两天同事们约好为我送行,我收拾好东西,过两天就到北京来陪你!你等急了吧!”。

  电话那头先是沉默,显然他想掩饰自己的情绪,终于他还是开口了,“弟娃儿,祝贺你,等到这一天不容易啊,你我都不容易啊,好好和大家庆祝一番吧,这几天我在这边也请客!”。

  “你请哪个哦,哈哈,还是等我来了,请我喝酒吧。”我笑着回答道,“还要喝牛奶哦,你产的牛奶,哈哈!”。

  “下流!都要读研了,还这么调皮,小心进校后同学笑你没素质!我在这儿是请我的师兄弟们,你都忘了复习时他们帮了你多少?虽然是冲着我的面子,但是人家也都是热心人啊,相信他们知道你这个师弟要来也会很高兴的啊!”,曾超突然想起来什么,“才几月份啊?九月才开学,你小子来北京那么早干啥呢?知不知道北京六七月多热?不会是你想我想的迫不急待了吧?假打。”

  “我是真的想你,你怎么就不信呢,早点来我们能利用暑假一起去北戴河啊,”我假装生气,我知道,他又开始逗我,不早点装出生气样,他更会拿话来激我的。电话那头传来好像有人在喊曾超,好象是老姜的声音,然后我听见曾超对他说:“我表弟通知书拿到了,真不容易!”,老姜倒不是很惊奇,“你弟分数不错,复试我们大家又找刘老板帮了那么多忙,要是不录取那不是很扫我们面子了?早就说过没问题,看你担心的那样儿对了,嘿嘿,你弟考上了?那顿重庆火锅是不是今晚请啊,哥儿几个一个星期没怎么沾荤,就等今天了哦!”

  然后就是曾超的声音混杂在他另几个室友里,隔了一会,他对我说:“刚才大家庆祝你呢!好了,我要挂电话了,我去取钱,看来今晚上这一顿要把我吃的血本无归啊,你也回去好好休息吧,少喝酒少抽烟!哥先挂了”

  “好的,反正没几天就见面了,省点电话费吧,等我到了西安,那想怎么聊就怎么聊!我亲你一下哈。”我正打算挂,电话那头曾超的声音又响起来了,“把这个消息也告诉小虎吧,他过的也不容易,让他高兴高兴吧。”然后他很快就挂了电话。

  小虎?一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我心情一下子沉重了起来,是啊,小虎现在在干什么呢?他也上了线,可是刚过,非常危险,他录取了吗?

  小虎是我上本科时同寝室的室友,比我小一岁,是我们寝室的老小,我和他能成为朋友是非常有戏剧性的,时光一晃就是七年,可第一眼见到他的那-瞬间仍然历历在目。

    九月,又是全国各地的新生报到的时候了,我是报到截止日最后一天的下午才不紧不慢地来报名的,谁让我就是本地人呢,再加上考上这个学校心情本来就不好,更怕被别人撞见了,打趣我怎么办?我当初可是发誓要上北医的啊!可惜就差几分啊,早知道当初少踢会儿球多好!

    按常规报到,领了被褥盆子之类的东西,我抱着这一大堆玩意儿到处寻找寝室,新生楼倒不难找,可是一到楼下我就傻眼了,这房子是否也太旧了点儿吧,还新生楼呢!穷校一个,附院修的那么棒,怎么就舍不得给我们这些未来的医学栋梁改善一下生活呢?一个死气沉沉的学校,到处都是黑黑的破败的像大庙一般的建筑,烧香倒是可以,要在这里过五年不是要把我憋死啊?

    硬着头皮进了楼,楼梯潮气很重,到处都是水,看来大家正在打扫清洁呢,还好我来得晚,躲过这一劫,要知道我的懒惰可扔在床下,哈哈,这是个爱运动的寝室,大家肯定都去踢球了!想到这儿我的脚也痒痒的,三下五除二就把床铺好,收拾好自己的家当,我也换了球衣球鞋,雄赳赳气昂昂地跑向了球场。

    球场上人真多,我也不知道哪一个家伙会是我们寝室的,没关系,随便找几个人加进去踢就得。我出众的脚法,迅捷的速度,有力的射门和健壮的身体让我在场上非常扎眼,很快我就进了两个球,正得意呢,突然,一双有力的阿迪达斯把正带球突破的我绊倒了,我的右踝一下子就疼起来,我大怒,马上站起来骂了一句:“你妈的**,会踢球吗?”等看清对方,我才发现这个家伙长得比我还结实,至少比我高四五公分。而且,很快围在他身边的人也有好几个,形势对我非常不利!

    那家伙一愣,跟着回了一句“你才妈了个**,你懂球吗?我可是先铲着球的!踢不起就别到这儿来丢人了!”。听口音是重庆那方向的,重庆崽儿脾气火爆是天下闻名的,可我郁冬啥时候怕过别人的?这个时候我能退吗?那我不是给成都人丢脸吗?一股为家乡人争光的豪情一下涌了上来,动手是免不了的了,我看了看四周围上的人群,哈哈,东南角没人,我正盘算着万一不敌如何撤退,那小子又来了一句,“朗个?不说话了索?我还以为你要动手哦,你是成都人吧,就晓得提虚劲儿假打,没得意思。”

    这还了得!看来这一架是不能不打了,狗日的重庆崽儿,才脱离四川几天就这么不知天高地厚了,这种家伙就该吃吃苦头!我沉默着,突然铆足了劲儿,一拳朝那小子脸上打去,嘿嘿,正中下巴!得一分!那小子大怒,立刻还手,旁边几个他的狗朋友也向我拳脚相加,暴风雨般的拳头我哪里招架的住,很快就全身多处软组织挫伤,万分危急中我撒开脚丫子就跑,还好,我速度够快,很快就甩开他们,向寝室跑去,我边跑边想,寝室里的兄弟们总该回来几个吧,至少隔壁几个寝室的新同学不可能坐视我被打而不管吧,楼下管理员阿姨也不是吃素的吧,寝室就是我的安全岛!

    学校不大,没多久我就冲到了寝室,门是开着的,可是妈的,室友们在哪儿?惨了啊,我关了门,屏住气,仔细听外面的动静。他们居然跟上了我的行踪,外面有点嘈杂,那个重庆崽儿的声音非常刺耳,“这傻儿硬是跑得快,可惜跑到我们的老巢去老,看我不隆(弄)死他!”然后就整层楼一间间找我,渐渐的,他们的声音越来越平静,另一个男孩儿的声音传来,“好累哦,不找了,算他运气好,看来就是我们这层楼的,不信我们以后碰不到!大家回去休息休息,洗个澡,然后去吃火锅去!”。

    终于他们放弃了寻找我,我暗自庆幸,很快,我听见寝室门锁在转动的声音,太好了,兄弟们回来了,这才算彻底安全了!我从凳子上一弹就跳到门口扭开了门锁,一开门,正想大喊一声大家好,我呆了,门内门外五个人十只眼睛都睁大得像铜铃。咋了?那重庆崽儿一行四人就站在我面前!

    一番冷场后,重庆崽儿先开了口,“你是郁冬?”。

    “是啊”,我还有点儿没弄明白,这几个家伙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他们彼此相视一笑,然后其中一个个子最高的样子有点成熟的男孩走到我面前拍着我的肩膀说:“太戏剧性了,看来是不打不相识啊,原来大家都是一个寝室的啊,这就叫缘分。”

    哦!我恍然大悟,心里又不安了起来,一进校就和室友闹了矛盾,以后我在这个学校怎么混啊?然后我抬头看了看那个重庆崽儿,他满脸笑意,似乎没把这件事放上心上,我多少放心了一些,然后那个高个子对我说:“我叫郝健,现在是室长,当然也是年龄最老的,21了,山东人,我们都来了几天了,彼此大家都比较熟了,就等你呢,老六!”。

    “我是老六?原来老大都查过了啊”我寻思道,“老大倒是挺负责的。”

    这时候,又钻进来两个家伙,他们拿着羽毛球拍,也是满头是汗,“哦,这是老三郑爽,老四胡凯,他俩不喜欢踢球,就是爱电子游戏,哈哈,我们把他俩也争取过来踢球!”郝健介绍道。

    “我叫赵小虎,就住你上铺。”,重庆崽儿笑嘻嘻地说:“重庆沙坪坝的,我是老七。国家三级运动员。”

    这小子挺得意的,三级运动员?谁不知道那个头衔可是满天飞啊,真正的实力我们以后再比试比试。我仔细打量他了一番,大概一米七五六的样子,圆脑袋,红彤彤的娃娃脸,嘴唇抿着,浓眉大眼,浅平头,身上肌肉很匀称,笑起来挺憨的,看来挺不错,有点运动员的样子,对了,很像那个正在走红的球星李金羽。

    我也介绍了自己,我18岁,本地人士,喜欢交朋友,游泳,喝酒,踢球有八年了,前锋。

    另两个室友老二宋朝晖老五祖明海都是四川其他城市的,也--做了自我介绍,最后郝老大把洗漱东西拿上,手一挥说,“整个寝室都是汗味儿,还要不要人活了?走啊,大家冲凉去!”

    “啊!干吗要一起去?水房那么小,太挤了吧?”我有点犹豫,其实我有点怕在别人面前坦陈相见,我从来没住过校,也没有和别人一起洗澡的经历,以前和中学的同学最多也就是游泳时换衣服才光着身子一下,要和一大堆人一起冲凉那我还真有点不适应。

    “那你们先去吧”,小虎说话了,“我和郁冬等会儿去,我下巴挺疼,他估计身上也伤不少,要是跟你们一起挤水房,把人挤坏了可就麻烦了。”

    “太夸张了吧,你们俩那身蛮肉还能挤坏?哈哈,你们打算支开我们继续单挑是吧?我们先去洗了,回来看你们分出胜负没有哦。”郝老大开玩笑道,然后一群人呼啸而出,剩下我和小虎呆在寝室里。

    “你家在哪儿?”小虎先发话,真是没话找话,我回答道:“火车北站附近,坐车要七八个站,挺远的。”

    “远?成都就那么点儿大,能远到哪儿去?”,小虎很自豪地说,“我们那儿随便到个区都是十几公里远,重庆很大,主城就有九个区,每个区都由大山或长江分隔得很远。”

    是吗?重庆那么大?我倒是没去过重庆,心里不由得有点怀疑,我一直觉得成都很大了啊,我没继续谈这个问题,看了一下他下巴,淤青很重啊,我那一击看来力道倒是不小,正想再给他道道歉,他却问起我的伤情了,我说没啥,我跑得快而且有准备,受伤都很轻,然后我们都不好意思地笑了。接着彼此又聊了一会儿重庆和成都火锅哪个好吃之类的八卦。

    正说着,老大几个回来了,郝健看见我们没点儿动静就说,“还不去洗啊?快去快去,等会儿大家要去吃火锅,你俩小子想让我们都等你们两个啊?”。
    于是我和小虎拿上自己的毛巾香皂也朝水房走去,水房里人还不少,没办法,只好穿着内裤洗,我看小虎也是穿着内裤洗,心里有点好笑,这个长得蛮蛮的家伙看来和我一样怕羞啊,很快冲完了,他背着我换了裤子,然后我们回到了寝室。

    那天晚上我们大家一起去学校外的一个小店吃了顿小火锅,说老实话,味道很差,但是大家主要是喝酒去了,七个人喝了两件,可怕吧?男人间的友谊很多时候就是靠酒拉近的,就在那个晚上,我又多了六个可爱的哥们儿。

    喝到最后,大家都很醉了,而且几乎都吐了,还频繁的撒尿,算是喝通了。歪歪倒倒之中,老五祖海明突然指着我和小虎对大家说:“嘿嘿,看我们寝室最小的两个小子像不像俩兄弟?都是一样的可爱憨蛮,都是圆圆的娃娃脸,都是浓眉毛,真象兄弟!”

    大家一看都乐了,别说我俩远看还真有点像,不过近看就有点不同了,我的眼睛要小些,比他黑些,比他矮些,而且他身上的衣服都是很贵的名牌,而我则相对要平民化的多,总之我没有他帅。我俩也笑了,我说,当然是兄弟了,不是兄弟不聚头嘛!他则纠正道,不是冤家不聚头!

    冤家?我当时就觉得这个说法有点什么意味,后来的事情证实了我俩上辈子一定是冤家,这辈子还要继续下去,这都是后话了。

    那夜以后,大学日子逐渐步上常规,一开始,我们寝室都是一起去上课上自习,其他寝室也都是这样的,慢慢的开始有了分化,毕竟每个人有每个人自己的生活,我们寝室里我和小虎,郝健入选了年级足球队,平时常常是三个一起去训练,比赛,然后一起洗澡吃饭,然后一起上自习,我们三个的关系也就格外的亲近,郝健最大,又是我们队的队长,比较严肃懂事,我和小虎潜意识里都比较听他的话,而我和小虎真的象兄弟一样,相互之间爱打打闹闹,爱互相搞怪,他爱跑到床下把手伸进被子里挠我痒痒,我呢,每次打饭时都要帮他带一份。当然我们也有吵架,他脾气比较火爆又非常不懂事,这一点和我有点像,有时候我俩玩笑开过头了出现矛盾时都是郝老大在一旁调节,到了周末有球赛的时候,我们哥几个常常去我家里去看球喝酒。总之,那段时间日子过得很单纯,像一杯淡淡的清茶,三个少年就这样在不知愁滋味中慢慢长大。

    那年的金州之秋,记录了我们的眼泪,让人恶心的中国足球居然输给了卡塔尔,被淘汰出世界杯。在我家的电视机前,我忍不住掉下了眼泪,而一旁的小虎则是嚎啕大哭,早上起来时眼睛都肿了,我又难过又好笑,这小孩倒是个性情中人,可怎么就长不大呢?

    第一学期课程不多,都是些医用生物,无机化学医用物理,高等数学之类的小科,我们都不太重视 大多数时间都去踢球聊聊新老师,我发现一个问题,我们常常聊漂亮女生和帅男老师,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是不是别的大学也这样?

    期末考试渐渐走近了,也许是平时懒惯了,还有一个月的时候我们才开始复习,时间比较紧张,我们常常上自习很晚,老大比较严肃,喜欢进了自习室就学习到熄灯。而我和小虎兴趣相投,彼此更接近些,我们都是屁股上长钉子的人,根本坐不住,上自习累了常常一起到校园散散步,抽抽烟解乏,喜欢把玩着他的小熊掌看他的掌纹算命。有一天实在太累了,我和小虎商量今晚不上自习了,我们去看录像,放松放松,没想到这一看看出了点小风波。

    学校附近没找到录像厅,我们坐车到几站远外的一个小巷子里找到了一个比较大的录像厅,买了票一进去,好黑啊,投影墙上正放着一部港产恐怖片,我们好不容易找到了两个位置坐下,慢慢视觉适应了,我发现这厅里人坐的可真满,大多数都是些中年男人和民工,而且很多都在睡觉。看了一会儿我觉得没多大意思,小儿科,一点都不恐怖,也就慢慢睡着了,确实这几天太缺睡了。

    过了一会儿,我被小虎推醒了,他挠挠后脑勺,似乎很不好意思的让我看屏幕,这个挠后脑勺的动作太经典了,我以为这都是电视上表现人憨厚腼腆的老套表演,可今天却看到了真人秀,真是可爱的小虎啊!

    我往屏幕上一望,哇赛!我脑袋一下子就充血了,这简直是太过分了,太不道德了,太低级了,太无耻了!但是我的眼睛可是一下都没有离开过屏幕,屏幕上一群男女在裸体群交,四周睡觉的人这时也都醒了,眼睛睁得贼大,大厅后面的角落里好像还有女人的娇喘声,可能是几个长期混迹于此挣钱的鸡婆的声音吧。

    我以前也看过类似的片子,但都是一男一女的,而这部片子完全超过了我的想象,可能有八九个老外吧,黑人白人,花样百出,各种组合都有,我和小虎那幼小的心灵如何承受得了?再看看屏幕微光映照下的小虎的脸,红彤彤的,呼吸频率加快,嘴唇干得起皮了,看来他也没怎么接受过这类教育。

    过了一会儿,屏幕上出现了几个女人在互相乱搞,这倒是以前没看过的,比较新鲜,一不留神,我发现小虎的手隔着裤子在轻轻摸我的小弟弟,我急忙把他手拨开,小虎很奇怪的说,你是不是男人啊,怎么是软的?也是哈,挺奇怪的,刚才我还硬的不得了,怎么这几个女主角一上台我反而软了呢?我也不知如何回答,只好答道;“我又不是牛变的,哪儿能一直硬下去?等会儿看我趁你不注意摸你,不信你就一直翘看!你还不是小屁孩儿一个而已。

    小虎没说话了,他低着头,眼睛向上望着屏幕,突然说了一句,“既然有几个女人一起乱搞,会不会有男人互相一起搞呢?”声音很轻但我听得明白,我噗哧笑出来了,男人互相搞?那观众不都走光了?这里观众几乎都是男人啊!

    又看了一会儿,屏幕上演的是两个黑人和一个女人表演双龙进洞,很刺激,我下面又硬的不行,我觉得不能让小虎把我看低了,于最卖都小或的手来拥的小物物,他参实到了,现了一会,这界开了手保用续道:增,这示,小是小了一点,还的过了一会儿,我突发奇想,小虎的那个很大吗?平时洗澡时也就和我差不多啊!不行,他都摸了我两下了,我要补回来!再看看小虎的脸,表情非常奇怪,腮帮子鼓着,似乎很扭捏又很异样地看着我。咋了?他在防我突然袭击吗?嘿嘿,那可防不住,哥哥来也!我伸手就抓了过去,没想到是抓了一支手,我靠!小虎太不肯吃亏了,居然拿手护着小弟弟!我一下子好奇心大起,
就用力去扳他手。

    不对,这根本是一支肥手嘛,不像小虎的手!那手很快缩了回去,我打燃火机,借着微光,我分明看到了那手的主人是小虎左边坐着的一个胖硕丑陋的中年男人,他淫邪的眼神闪烁不定,好像很紧张。我一下子就火起了,妈的老变态!敢乱摸小虎,!我又狠狠瞪了一眼小虎,意思是说,人家摸了你这么久你都不反抗,亏你还是重庆崽儿,平时的脾气哪儿去了?

    然后我站起身来盯着那个中年男人,看见我捏拳头了,那色鬼也很紧张,看来一场小架在所难免了,我突然发现他座位旁放着一个公文包,于是一把抓了过来,跑向厅外,把包扯开一看,嘿嘿,东西多着呢,钱啊,证件啊,还有几张名片,居然是个政府职员!我倒不希罕这些钱,我只是想把他引出来打架方便些。果然,那人很快出来了,他望着我讪讪地说,“小兄弟,误会误会,别闹了,把东西还给我行吗?”。我根本就不听,一拳头就招呼过去了,不几下两个人就打成一团了,那人身体硕大,很有力气,但终究不敌我的矫健灵活,很快我就把它弄到地下起不来了。

    看见他失去反抗力喘气的样子,我也很累,气也解了,不想再打了,我把包扔给他,骂了一句,“死变态,给我滚远点。”我想不通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不要脸的人,不想再多看他一眼。

    那家伙居然在微笑!他喘着气说:“小伙子,你很帅,很不错,也很有正义感,你们俩是同学吧!呵呵,关系很亲密,很不错的一对,羡慕啊。”
    狗日的还在胡说八道!我上前又踢了他一脚,他没喊疼,继续说了下去;“你们刚才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我忍不住,你们太像我年轻的时候了。呵呵,当年我和大学同学也是这么摸摸搞搞开始的,那时候,我们都年轻,都很帅。”

    我懒得听他去意淫往事,回头往厅里望着,怎么小虎还不出来?让小虎踢几脚那才解气啊!可是小虎半天没出来,我回头朝那人吼了一句还不快滚。那人终于艰难的爬了起来,他嘴里念念有词;“老了老了,没人爱了,要不何必这么做贱自己?想当初我年轻的时候在文化宫门口一站,玉树临风的,风流倜傥的,身边围着的蝴蝶那叫一个多”。

    我不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看着他的背影,艰难而佝偻,不过看看身胚,年轻时可能倒真的是一个帅哥,不知怎么的,突然觉得他这么大年纪了还缩在这低俗的录像厅里当乌龟,居然有一点可怜他了。

    那人就快走出我视线的时候突然转过身来对我说了一句:“等着瞧,你们两个将来肯定也是走的这条路,好好把握吧!过时不候,等你们老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我听了这句话,心头一凌,都快21世纪了,我知道他的话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我和小虎今天作的过火了,其实也没啥啊,男孩之间摸摸搞搞很正常啊。
    这个时候小虎才出大厅来,我有点生气,怎么这时候才出来?他就不担心我不敌对手被反打?小虎回答说,他在门口看着呢,觉得我拿下他没有问题,再说,他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有点不好意思,不想见那人,毕竟那人摸了他好久。

    “那你就不把它手拿开?你的力气可不比我小啊!”我大惑不解,继续问了下去。

    “我以为是你的手,看你又对我坏笑坏笑的,扳了两下没成功就算了。”小虎非常后悔地回答道。

    “为啥是我的手你就不拿开?连我的手和那头猪的手都分不清,简直笨得”。我突然发现这话好象没对,就没好意思继续问下去了。

    回去的路上,我们都没有说话,今天的事情在我们年轻的生命中可能都是第一次遇到,有点惊异,有点困惑,好像还有那么点刺激。

    回到学校,寝室里的人看我脸上又青了几块,打趣说,怎么你俩兄弟又打起来了,太调皮了吧?呵呵,冬冬今天又输了。我懒得理他们,什么叫又输了?上次他们人多势众,我那能算输吗?我和小虎都没答话,闷闷不乐的躺在各自的床上想着心事。

    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啊,夜里我反复梦见了那个中年男人的面孔,他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那句话:“你们将来也会走上和我同样的路啊!”然后又出现了很多录像上的镜头,混杂着小虎那憨憨腼腆的样子,总之,早上起来,裤裆里被窝里一蹋糊涂。

    此后我和小虎之间尽管还是那么亲密,可是因为有那天的事,相互之间中觉得有那么点儿不自然,至少再没有在学校里手拉着手过了。

    期末考试终于到了,漫长的考试周过去了,我们很快都拿到了成绩,小虎和我都挂了两科,班里挂的人有大半,据老生说,年年都是这样子的,刚进校的学生还没适应,以为大学好玩儿,等第一学期过了,才晓得医学院的厉害,挂三科就降级,我和小虎都很难过,可能真的是不该太贪玩啊,看看人家郝老大,人家可是五门都是全班第一,为我们男生争了光啊。

    考完试大多数同学都回家过寒假了,那个寒假,我觉得太无聊了,我是离不开朋友的人,懒得去见那些讨厌的亲戚,和小虎郝老大通了几次电话,嘘寒问暖,其他时候就是和高中同学在一起踢球。

    新学期开始了,这一次我迫不及待的赶回了学校,我想找室友们踢球,我感觉寒假一别我的球技又有所增长,想和大家比试比试。没想到在去寝室的路上突然得到了一个令人惊讶的消息-小虎有女朋友了!

    医学院男生女生比例接近,不过男生找女朋友普遍很晚,都是大四大五快毕业时比较多,我们班有一半的男生整个大学都没真正的耍过女朋友,而女生则不同,大一大二一般都搞定了,而且几乎都是找高年级的或者外校的,但小虎的女朋友居然是徐静雯,她是我们同班同学,和小虎都是沙坪坝的人,比小虎和我都大,长相倒是比较漂亮,不过我一直觉得这女孩比较傲,比较矜持,比较小资情结,讲究风花雪夜。她怎么会看上小虎这个不懂事的,脑筋一根弦,大不咧咧的小屁孩儿呢?真不知道小虎用了什么办法把她搞到手的。

    果然,一进寝室,小虎和徐静雯两个人坐在我的床上正在聊天,其它室友则都不知去哪儿了,我心里一下子就不乐意了,本来单身男生看到别的情侣心里就不是滋味,居然还坐我的床,硬是不把我放在眼里啊?我黑着脸把东西放好,然后伸了个懒腰,大声说,出太阳了,该去踢球了!小虎你去不去?他笑咪咪地回答,“我还有点儿事,你先去吧。”

    我靠!真是见色忘义啊,不看在我的面子上也要看在足球的面子上敷衍一下我啊。我心里真的生气了,于是就说,“呵呵,那我要换衣服了,你们在这儿好像不方便吧?”

    小虎脸色尴尬,一句话没说,拉着徐静雯的手就出门了,他俩经过我身边时我分明看到徐静雯白了我一眼似乎在抱怨我的不识时务。门咣当一声关了,留下我在后面兀自出着闷气,我把手上的球衣球裤往凳子上狠狠一扔,仰天躺在床上,头枕着被子,把枕头往脸上一盖就呼哧呼哧睡大觉去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感觉身上有什么东西铺了上来,睁开眼睛一看,郝老大正把他的被子盖在我身上,我心里非常感动,想想也是,寒假才过,这么冷的天气,就这么穿着衣服不盖被子睡肯定要闹出病来,老大才是真朋友啊,哪儿像刚才那个小东西,简直是有异性没人性。

    我坐了起来,和老大摆起了龙门阵,他回来有几天了,关于小虎和徐静雯的事儿他也问过小虎了,其实是小虎和重庆几个同学在寒假聚会时大家撮和的,不过他们两个目前看来还挺合适,大家挺羡慕的。
    “合适个锤子,整个儿一姐弟恋!”。我咬咬牙站了起来,没注意到郝老大诧异的目光,拉着他去吃晚饭了。

    晚上我一直睡不着,熄灯很久了我才听到开门的声音,小虎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他悄悄打水洗脚洗脸后,就往我上铺爬,刚一起脚他好像想起了什么,埋头轻轻推了推我,喊了声:“冬冬,冬冬。”我假装睡着没理会,转了个身子拿脊梁骨朝向他,他轻轻的叹息了一声就爬上去睡着了,夜里,我根本没睡好,还在为白天的受辱愤愤不平,我注意到我上铺也是吱吱嘎嘎响了一晚上,看来他也没睡好,他在想啥呢?

    此后我上自习就只有和郝老大或者寝室其他兄弟一起去了,可是这些家伙都是进了教室就不出来,还有谁再陪我一起逛夜色中的校园,一起抽烟,一起看录像呢。每当看到小虎两口子幸福的在校园里漫步我就越发心里不平衡了,其实小虎对我还是很好,尽管现在他自由的时间很少,他还是常常找机会和我搭话,可我总是敷衍几句就匆匆结束,要知道他还没对我道歉呢!

    这一学期上的是系统解剖,我和小虎分在了一组上小课,我其实心里挺不乐意,感觉特别扭,还要和这个叛徒合作!现在想想好笑,人家正常的耍女朋友我有什么不平衡了?但是当时我心里就是这么想的,根本没注意到这种心理背后意味着什么。

    总算我们兄弟俩毕竟有缘,上小课时都很默契,每次上课老师都表扬我们这一组接受新知识快,而且动手能力强,但是,我们之间还是没有什么话说。直到有一次上小课时我正拿着一个人体咽喉标本对照彩色图谱看,小虎突然冲过来以讯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把图谱关上,接着我们班上一群美女挤着从我身边鱼贯而过,我正纳闷着,小虎得意的朝我笑笑,然后说,“冬冬,你看我今天帮你大忙了,如何谢我呢?”。

    我根本不知道他所指何事,说道;“谢什么啊?”

    他坏笑坏笑的翻开我的图谱仔细一看,脸一下红了起来说:“原来是这样的啊?”

    我还不明白,他继续说了下去;“我刚才看见你拿着图谱看的出神,我扫了一眼,好像是女性生殖器那一张图啊,我看你看的那么投入就想笑,这时那些女生过来了而你却没注意到,我怕她们看你这个样子会把你想得很低级,于是就帮你一下把书关上了,呵呵,没想到,你是在看咽喉这张图啊,嘿嘿,真是自作多情了。”他又憨憨的挠了挠后脑勺,没治了,这个动作一做出来,我如何还对他生的了气?

    我仔细看了看图谱,就是啊,这本书图谱上女性生殖器和咽喉非常像,都是中间一个口子,两边几条皱襞,都是肉红肉红的颜色,不注意看是要搞混的,我不禁啼笑皆非,但是也对小虎的初衷非常感谢,就这样,我们的关系就由这件事得到了一些改善,此后,一旦徐静雯有事没空,小虎还是来找我来上自习,每次踢球我们还是尽量把小虎喊上一起去,上学期的美好日子看上去略微恢复了一些。

    日子就这么-天一天过着,半学期要到了,解剖课老师突然发了通知说要进行一个半期小测验,而目这个测试是要记入期末成绩中的,发通知时是星期四,星期六就要测验,都是考认标本,不需笔试,可我还是很紧,我毕竟上学期我有两科挂了的,我赶紧和小虎商量了一下,最后想了个办法,星期五晚上我们进解剖室去看看考场,据老生说,这种考试都是把各种标本放好,然后一个一个地让学生进去轮一转,把认得的标本写出来就行了。本来我不是很怕这种考试,但是时间确实有点仓促,我和小虎都是那种平时不努力临时抱佛脚的人,这下复习时间不够了,必须铤而走险。

    星期五下午就是解剖课,老师们下了课就把我们撵了出去布置好考场。到了晚上九点的时候,天都黑了,我和小虎抱着书和图谱轻轻的走到了那栋阴森的古刹一般的庙式建筑前,一闪身进了大门,过道里只有昏黄的数盏荧光灯而已,估计这楼里除了值班的没有其他人了吧。

    我心里有点虚,把小虎的手紧紧拽着,发现他的手心也都是汗津津的了。到了解剖一室,我们用磁卡想把门透开,根本不行,眼看无计可施,我突然看见过道两边墙上都有窗子,可以从这里翻进去,于是我们就翻了进去。一开灯,哈哈,二十多张桌子上每个桌子上都摆了一个浸泡过福尔马林的人体器官,上面贴了些标签,然后桌子上贴了张纸问了些问题。我们-拿起来翻看,对照书上和图谱找到了答案,记在心里。半个小时后,一切搞定。我们翻了出去才想到还有解剖二室和三室呢,万一抽我们到那儿考呢?

    没办法,只好又翻窗,二室里也是这么布置的,只是标本不同,我们一样画葫芦也弄好了。

    到了三室窗下,小虎突然颤抖着说,三室旁边就是标本制作室,那里面新鲜尸体可不少啊,他这句话提醒了我,心里有点发毛,毕竟接触死人才半学期,说不怕那是假的,而且我也亲眼见过这些尸体的,一个屋子里新鲜全尸,成堆成堆的才锯下来的脑袋手脚都是杂乱的重叠在解剖床上的。再往里面走点,是个独院,那里是这个学校大部份鬼故事的来源地。用坏了的尸体都是在那儿销毁,都是焦黑焦黑的不成型尸块,白天看上去都恐怖更别说是晚上了。我们商量了半天,最后决定算了,回去了吧。

    正打算回去,灯突然熄了,糟了,十一点了!过道里漆黑一片,完全看不见了,我全身电击似的发懵了,全身毛孔扩张,毛细血管充血,恐怖异常。这时我听见小虎在轻声喊我,“冬冬,你在哪儿?把手给我。”我定了定神,循着声音摸了过去,结果不小心摸到了小虎的脸,大指姆还伸进了他微张的嘴里,“呸啊”,小虎忙着吐不歇气,我才想起,我的手刚才抓过标本的!可是这个时候我一点没心思笑话他,我们摸索着向前走,可是很快就打不到方向了,确实太黑了,这个时候,小虎提醒我拿出火机来。我忙拿出来,刚一打燃,四周还是很昏暗,这是那儿?我们摸到旁边那个门上一看-标本制作室!!那刚才我们不就在那个独院门口吗?还要不要人活了!?

    妈哦!我还没来得及昏迷,小虎已经拉着我的手向反方向一通午夜狂奔。终于到了大门口,居然锁上了!这真是天要亡我们啊!我正要拍门喊人救命,小虎拉住我把我嘴掩上低声吼道:“你疯了啊!等会别人问我们来这干吗你怎么回答?”我想想说的也是,就没吱声了。

    过了一会儿,我们眼睛都稍微适应了些黑暗,大门上镶嵌的的毛玻璃也能透下几丝皎洁的月光,我俩肩并肩坐在地上,背靠着墙,心情渐渐平稳了,慢慢也就觉得没有么可怕了,有时候真是自己吓自己,这栋楼确实是像座千年古刹,但是平时大家都在这里办公,老师们有时也是一个人来这里加夜班,这有啥可怕呢?想到这里,我就坦然了,这时小虎发话了:“寝室的兄弟们会不会担心我俩出啥事了呢?会不会报告老师呢?要真报告那就麻烦了,就是不报告他们也会担心啊!”

    “是啊,不过呢,他们也许认为我回家了,至于你呢,说不定是和你的宝贝雯雯去开房了。”我情不自禁地冒了冒酸水。

    小虎倒没恼,他一拍头,低声说,“就是啊,雯要肯定担心我得很呢,怎么把她忘了呢?”

    气死我了!不过他说他把雯雯暂时忘了,这一点我是满意的,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我说,“你们上过床没有?”

    “嘎嘎”,他调皮的学鸭子叫,“怎么没上?我这么棒的小伙,搞定她还不容易?哼哼!把她弄的爽歪歪呢!”

    我的心瞬间就沉到了海底,眼泪马上就要落下来了,也就在这瞬间,我证实了一个这段时间我一直不愿承认的现实-我爱上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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